工会FAQ

基本问题

什么是工会？

工会是一种民主的工人组织，其目的是“维护或改善就业条件，如争取更好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改善工作条件、提高安全标准、建立投诉机制，防止不公正的解雇、保护和增强工人的谈判能力。工会通过与雇主进行集体谈判，达成协议合同以保护和促进自身的权益。

什么是集体谈判，哪些议题可以通过集体谈判解决？

集体谈判是一种受美国法律保护的程序，旨在平衡员工与雇主之间的权力关系。在集体谈判中，员工将选出代表，与大学管理层进行地位平等的谈判，并将谈判取得的雇佣条款纳入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中。全美诸多高校的学生、博士后和其他高校工作者都通过集体谈判争取到了更高的工资和福利、更强有力的针对歧视和骚扰的保障制度、更好的家庭福利（如带薪休假和育儿补贴）、国际生签证费用报销、跨性别群体医保、建立警察替代系统等等重要条款。

为什么每个高校雇员都应该加入工会？

工会谈判力量最基本的体现在于工会的会员人数。高校管理层在谈判过程中会尽力减少合同保障的福利以降低用工成本，即便高校雇员为学校带来了远高于其工资水平的盈利。因此雇员必须用团结一致的行动来迫使学校对雇员应得的劳动权利做出让步。这与每一个雇员的利益息息相关，也需要每一个雇员付出行动来实现。因此每一个高校雇员都应该加入或要求成立工会。

工会将如何保证具体待遇的改善？

工会并不是一个为工人提供服务的第三方机构，而是这些成立工会的工人本身。我们每一个高校工作者都应该参与到工会的组织工作当中，通过坚持不懈的日常组织工作来维护一个团结而具有强大谈判力量的工会。每一位工会成员都可以参与到合同相关条款的起草当中，也有权通过民主投票的方式决定下一次合同谈判中应该包括哪些改善条款。作为工会的一员，我们会投票决定是否批准合同生效。如果我们对合同不满意，可以投反对票，并继续谈判，直到达成令大多数人满意的协议。

什么是工会的会费？交多少？是用来干什么的？

加入工会意味着会员会向工会定期支付款项，用于支持工会活动，包括向上级工会缴纳会费、获取谈判时的法律支持、支付全职员工工资、组织活动以及在罢工或其他行动期间维持工人罢工基金等等。大部分高校雇员工会的会费都在工资的1% – 2%之间。工会通过集体谈判所保障的雇员福利通常远高于会员所缴纳的会费。

我不加入工会是否也可以享有与会员相同的合同福利？那我为什么还要加入工会？

工会通过集体谈判所确认的合同条款通常对所有相关的雇员有效，无论这位雇员是否是工会成员。但是工会的会员人数是工会谈判力量的基本体现。在美国，一些州的保守派政治团体为了限制和削弱工会的谈判力量而通过了right-to-work法案¹，该法案禁止了受工会合同保障的雇员必须向工会缴纳会费的要求，因此在这些州雇员可以不缴纳会费但享有同样的合同保障，但这大幅削减了工会的收入，也削弱了工会在谈判中的筹码，从长期意义上降低了工会合同可以保障的雇员福利。而在没有通过right-to-work法案的州，所有享受合同条款保护的雇员都会自动向工会缴纳一定费用。无论你是否在right-to-work州，加入工会并缴纳会费都是重要的保障你自身权利的方式。除此之外，无论是否在right-to-work州，加入工会成为会员才能够参与工会的集体民主决策，这是雇员通过集体决策捍卫自身利益的至关重要的途径。

中国学生可以加入工会吗？

可以！每个国际学生雇员，无论国籍或签证类型如何，都有权加入工会。你加入工会的权利受到美国宪法保障的结社自由权的保护。国际学生与美国本地学生一样，拥有参与工会活动的权利。许多学校的研究生/博后/教职工已经成立了工会并进行合同谈判，高校工会在美国已经存在将近50年。国际学生一直活跃在工会活动中并扮演核心角色，包括领导罢工以及其他集体行动，TA们的行动大幅提高了今天学术工作者的生活水平。目前为止没有一个高校的雇员因为拥有国际学生和工会会员的双重身份而产生问题。基于雇员的工会会员身份或合法工会活动参与的歧视是违法的。部分中国学生或许担心加入工会会带来来自中国政府的风险。中国学生在美国的签证是由美国政府发放的，这与中国政府无关，中国政府亦无法得知你的工会会员身份。

加入工会是否会影响我未来申请美国签证或者找工作？

不会。美国公民及移民服务局（USCIS）不得就申请人的工会会员身份或合法工会活动进行提问，也不能在审查签证申请时将这些信息作为考量因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虽然签证申请表上曾经有一个关于工会活动的问题，但这一问题已在数年前被移除。同时，工会通常将会员信息对外保密。工会不会将你的会员信息透露给你的祖国、母校、或你所工作的大学的任何部门。

高校工会成立运动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高校工作者（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高校讲师/职工）选择成立工会来保障自己的劳动权利。这一章节中我们将回答一些关于成立工会的常见问题。

为什么高校工作者要成立工会？

在成立工会以前，高校管理层可以单方面改变雇佣政策和福利，而无需咨询受影响的高校雇员。成立一个具有集体谈判权的工会后，我们将能够与大学管理层进行地位平等的协商，并将我们的雇佣条件纳入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中。而一旦我们与校方签署合同，管理层将再无法单方面地更改合同的条款了。成立工会意味这我们可以与同一谈判单元中成千上万的学术工作者一齐发声，影响那些与我们的生活紧密关联的政策决定——例如更高的工资和福利、更强有力的针对歧视和骚扰的保障制度、更好的家庭福利（如带薪休假和育儿补贴）、科学研究的联邦资助和有关签证与移民问题的联邦法规等等。通过这些改革，我们希望为自己以及未来的高校研究人员改善工作条件，拓展职业道路。

什么是工会授权卡？它和工会成员卡有什么不同？

工会授权卡是指雇员签署同意成立工会的卡片。如果签署工会授权卡，这意味着你希望举行高校相关雇员的工会认证投票，当足够多的高校雇员签署授权卡后，相关审核机构（不同州的情况有所不同）将会发起工会认证投票，雇员将投票决定是否成立工会。工会授权卡并不等同于工会成员卡。工会成员卡是指在工会成立之后，雇员签署成为工会成员的卡片。如果签署工会成员卡，你将成为工会会员并缴纳相应会费。签署工会授权卡并不会直接使你成为工会的成员，也不代表你将向工会缴纳会费。

我会因为签署授权卡而遭到院系或指导老师的报复吗？

除非你自愿透露相关信息，否则你的院系和导师将无法得知你的投票情况，并且你也没有义务告知TA们。然而，需要强调的是，保护雇员不遭受工作场所的报复恰恰是成立工会的重要原因之一。成立工会并不会阻止你与导师一对一地解决问题，或是阻止你通过院系里已有的渠道解决问题，但是在这些已有渠道不足以解决问题的情况下，成立工会可以给你更多的选择，包括：

当因工会活动受到报复时，可以根据相关法案获得法律保护
当你与导师或其他院系领导见面时，有权要求工会代表出席
当合同被违反时，你可以通过申诉程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中国学生可以签署工会授权卡要求成立工会吗？

可以。大学的国际研究人员享有与美国公民相同的劳动权利，所以签署工会授权卡不会影响你现在的签证，或影响未来合法永久居留的申请。自2008年以来，全美各地有成千上万的博士后研究人员和其他学术工作者签署了工会授权卡并成立了工会，没有任何报告显示有人因为签署授权卡或参与工会成立运动而导致签证/绿卡申请被延迟或被拒绝。

有哪些常见的反工会策略？

高校的管理层可能会通过以下手段来阻止高校雇员成立工会：

官僚阻碍：高校相关行政部门可能会在工会成立运动期间提出法律挑战。高校通常拥有充足的资源，可以通过法律诉讼拖延进程，也会找出种种理由不认可部分雇员成立工会的权利，从而使得工会授权卡无法达到有超过半数同意票的要求。但如果我们能够让绝大多数谈判单元内的雇员签署工会授权卡同意成立工会，那法律将站在我们这一边。
院系层面的劝阻：学院和系里的领导可能会受到校方管理层的压力，限制与成立工会相关信息的传播，甚至在官方信息中传播反工会的言论。以下是一些典型的反工会论调：
- “研究生雇员不是工人，因为他们的研究是其教育的一部分”：尽管完成研究课题是许多研究生培养项目中的重要部分，但大学也直接从我们的研究活动中受益。例如，许多博士学位要求的期刊论文和会议论文，往往成为教师申请科研经费的基础，而这些经费是研究型大学的重要资金来源。此外，许多研究生雇员还承担着与其学业无直接关系但对实验室和院系运作至关重要的工作（例如，设备的搭建和维护、物资的采购、指导本科生、确保环境健康与安全（EHS）合规等）。基于这些原因，美国国家劳资关系委员会（NLRB）在2016年裁定，没有理由将学生研究者排除在集体谈判权之外²。
- “研究生不需要合同保护，因为他们的院系和导师会维护他们的最佳利益”：虽然许多导师和院系领导确实希望支持研究生，但这种情况并非总是如此，而签署劳动合同是确保所有研究生雇员都能获得支持并免受不公待遇的唯一方式。在某些情况下，学校层面的政策和资源分配可能会阻碍院系教职工更好地支持研究生的努力，这反而为工会与院系老师合作、实现共同利益提供了机会。
- “成立工会会损害学生与导师之间的指导关系”：成立工会为学生提供了更多选项，以应对TA们在学术指导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而不是剥夺TA们现有的解决途径。此外，通过同行评审的学术研究已经对这一担忧进行了调查，并得出了相反的结论³。
- “研究生工会是未经验证的概念，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随着高等教育的不断发展，研究生工会在美国变得越来越普遍。例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布朗大学（Brown）、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哈佛大学（Harvard）、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HU）、西北大学（Northwestern）、纽约大学（NYU）、斯坦福大学（Stanford）、芝加哥大学（UChicago）、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和耶鲁大学（Yale）都已承认研究生工会的合法地位。
- “工会带来的好处被工会会费抵消了”：从历史经验来看，研究生工会通过合同争取到的经济利益远远超过工会会费的成本。例如，从历史经验来看，研究生工会通过合同争取到的经济利益远远超过工会会费的成本。例如，密西根大学工会2023-2026年的合同规定三年工资增长分别为8%、6%和6%，而罢工前校方仅提供了每年2%的涨薪方案。这一差额已经远远超过了1.65%的工会会费比例，更不用说合同中的其他条款还能降低医疗、育儿等方面的成本。

工会成立的过程是怎样的？

建立组织者网络：高校的雇员往往在各自的院系和实验室中相对孤立，这使得我们很难共享信息并朝着共同目标努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首先建立一个分散在各个院系的联系紧密的组织网络，让雇员在各自的院系中积极参与。
收集工会授权卡：在工会授权卡上签署“同意”，是高校雇员正式表明希望成立工会的方式。只有当大多数高校雇员在工会授权卡上签署“同意”时，工会成立运动才能进行下一步——一个合理的目标可能是从85%的相关雇员那里收集到卡片，其中至少60%的人投票“同意”。
将卡片提交给审核机构：在提交工会授权卡之后，高校工人需要向校方处理雇员（如研究生助教和研究生助研）工会集体谈判的办公室施压以承认工会；校方通常会以各种理由否认部分工会授权卡的有效性以使其无法达到多数同意票，但当工人收集到绝对优势的“同意”票时，校方将无从辩驳。

什么是高校工会的上级工会？

美国的工会往往会附属于一个上级工会（parent union)。上级工会的运作由下属地方分会(union local)上交的会费支持。上级工会的职能包括：统筹分配工会的资源，为正在成立的工会提供全职员工，为集体谈判、合同执行、以及劳动纠纷的解决提供法律援助，为下属分会的罢工行动提供经费支持，为工会的政治诉求（比如改变联邦层面的政策）提供发声渠道。

美国的高校工会附属于许多不同的上级工会（包括UAW, UE, SEIU, AFT等等）。这些上级工会往往过去并不代表学术工作者（比如UAW曾经以汽车工人为主），但近年来美国的高等教育和研究领域出现了一股工会热潮，所以它们也开始大量吸纳高校的工会组织。附属于哪一个上级工会以及是否附属于上级工会是由工会的成员通过民主投票决定的，这个决定基于一系列综合考量：上级工会可以为分会提供的资源、上级工会下属工会的构成是否能够代表学术员工的权益、上级工会的组织架构和内部文化是否对分会的组织工作有利等等。工会可以通过投票更改其附属的上级工会，也可以选择独立成立工会。

罢工

什么是罢工？

罢工是指工人为抗议低工资、不安全的工作条件或不公平待遇而协调统一停工以迫使雇主满足工人的需要和诉求。在罢工期间，高校雇员会根据实际情况停止TA们作为教职工/研究者的劳动。罢工会严重干扰高校的正常教学/管理工作，让学校和当地社区了解我们的抗争，并吸引媒体对学校的关注。当我们停止履行我们的工作职责时，整个社区就能清楚地看到我们的价值。这些都是在给学校管理层施压，促使校方采取行动来解决罢工问题。一旦我们开始罢工，学校的管理层就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回到工作岗位上。我们将要求校方的领导层向我们提出可以解决罢工的方案。最终，我们罢工是为了获得一个绝大多数雇员都可以接受的提案。罢工对工人来说可能在经济上带来困难，但团结一致决心强大的罢工通常能成功促使雇主满足要求，因为罢工会导致雇主面临管理危机和经济损失。

罢工是不可避免的吗？

以密西根大学研究生工会的经验为例，在2023年罢工之前，研究生工人已经与校方进行了四个多月的谈判。谈判前，研究生工人已经就学校的财政状况做过调研并且确认校方可以负担我们的诉求。谈判桌上，数十名研究生为我们的每个提议的必要性和合理性提供了经过深入调研的论据，同时，数百名研究生参与了多次与校方沟通的行动，表达了这些提议对我们的必要性。包括在一些学校活动中组织纠察队抗议（picketing）、进行现场工作抗议 (work-in protest)，以及直接向校董成员发表讲话。然而，学校管理层即便在经济状况完全允许的情况下也不为所动。我们选择罢工是因为高校拒绝给研究生工人一份公平的合同。罢工绝对是我们在最后才会考虑的选择，但当其他沟通和行动策略均无果，那么罢工将是我们最后的手段，也是我们促使校方在合理的时间框架内解决合同分歧的最有效工具，因此是我们在当时不得不考虑的选择。罢工并非不可避免，但责任在于校方，校方可以随时通过为我们提供一份公平的合同来结束谈判。

工会发动罢工的流程是怎样的？

首先，大多数工人会签署一份 “罢工承诺书”，表明他们愿意进行罢工。工人的超级多数罢工承诺书在向校方传达一个信息，即我们已准备好不惜一切代价赢得一份强有力的合同。如果大学继续拖延谈判，我们将举行罢工授权投票（Strike Authorization Vote)，即投票授予工会发动罢工的权力。投票没有法定人数要求，但高投票率和超级多数票将向大学发出最强烈的信号。罢工授权投票通过后，工会谈判委员会将根据谈判进展情况决定是否以及何时开始罢工。

罢工是合法的吗？

根据所在州和所在高校的不同，罢工可能是合法或者不合法的。私有部门（包括私立大学）的雇员根据《全国劳资关系法》（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Act）享有合法罢工权⁴, 这些部门的雇员不会因为参与罢工被解雇。而公共部门（包括公立大学）的情况则由各州州法决定。例如在纽约州和密西根州，公共部门的雇员罢工是违法的，而在加州，公共部门的雇员则可以合法参与罢工。但即使在罢工不合法的州，仍有高校雇员成功组织罢工并赢得谈判的经验，例如密西根大学的研究生工人在2023年进行的长达五个月的罢工。密西根大学是一所公立学校，因此研究生雇员罢工是违法的，同时，研究生雇员的合同里也写有“不能罢工”的条款。因此，罢工同时违反了研究生雇员的合同以及密西根州法。但通常情况下，罢工只是一种民事违法行为（civil offense）而不是刑事犯罪行为（criminal offense），你个人不会因为参与罢工被起诉，罢工通常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与移民身份或签证相关的法律后果（具体情况请咨询你所在工会的代表）。高校工人授权工会发起非法罢工之后，学校可以采取法律手段制裁罢工，但学校只能针对工会这个组织本身（法律上工会组织本身和工会成员是区别开来的）采取法律手段，比如停止从工会成员工资里向工会缴纳会费，让法庭勒令工会恢复工作，或者起诉工会违反合同条款，但这些措施都只会针对工会的领导层，而不会针对一般的罢工参与者。

法律上，学校可以解雇非法罢工的工人，但是由于研究生工人是高度专业化的劳动力，承担着对于大学运营至关重要的工作，因此如果罢工人数足够多，校方不可能解雇我们所有人。（如果解雇了所有人）学校要到哪里去找相同数量专业熟练的人员进行教学科研？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UCSC)的确在2020年解雇了一些罢工的研究生工人，但当时罢工的人数很少（不到50人），是未经过罢工授权投票的“野猫罢工”⁵，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研究生工人们也为TA们争取复职,并最终赢得了胜利成功复职⁶。

另一方面是，如果学校选择用法律手段制裁罢工，而不是正面回应工人的诉求，这意味着学校在利用一个本身就对劳动者极不公平的法律体系迫使高校工人接受不公平的劳动待遇，这会引起整个社区乃至全美劳工支持者的愤怒。例如在密西根大学研究生工人的罢工中，教职工在学校对工会提请法庭禁令后集体发声呼吁学校撤销禁令。“违法”并不意味着工人的行动是不正义的，恰恰相反，我们是用集体罢工反抗不公正的法律体系本身。

罢工会影响我现在或未来的签证吗？

美国的博士或硕士国际研究生通常持F1学生签证出入境，学生签证只和你的学生身份有关，而不涉及你的雇佣情况。国际学生的签证只有在学生被学校开除的情况下会被撤销，但这种情况极其罕见，并与罢工行为无关。没有任何国际研究生工人曾因参与学校的工会行动而被取消或限制签证。正如前文所述，在工会授权发起的罢工中，即便罢工是非法的，校方采取的任何法律行动也只会针对工会组织本身而不是普通工人。万一校方对个别罢工参与者采取法律行动——此前这还没有在任何机构发生过，并且在法律上不一定可行——这将不构成刑事处罚（criminal penalty），而仅仅是民事处罚（civil penalty），并且不会对你现在或将来的移民身份产生任何影响（不论你现在是否在美国境内）。我们尚未听说过任何国际研究生工人的签证状态由于罢工受到影响，或在入境时被问及与工会参与或罢工相关的问题（包括在密西根大学研究生工人罢工中扮演重要领导角色的国际学生，以及在印第安纳大学和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罢工中被媒体突出报道的国际学生）。

对于博士后以及其他类型的持非学生签证的高校雇员，如果参与的是合法罢工，你现在或未来的签证状态都不会受到影响，而如果是非法罢工，请向所在工会的代表咨询具体情况。

罢工时我应该做什么？

教学工作：你应停止教课/批改作业以及提交成绩给校方。你可以告诉学生们为什么你们正在罢工，也可以让学生参与行动向校方施压以结束罢工。
研究工作：研究人员罢工的原则是你应该停止那些会对学校有直接影响的工作，但尽量减少罢工对个人学业进展的影响。每个学科或实验室应该根据实际情况讨论决定最佳的罢工行动方案，并达成一致。例如，你可以停止向经费提供方汇报研究进展，停止参与实验室会议，停止在院系参与服务和管理工作，例如组织招聘、工作坊和社交活动，拒绝出席学术研讨会或进行学术演讲，但仍可以进行必要的动物实验，或远程进行学术阅读和写作。可以和实验室的同事一起要求指导老师(principal investigator) 向校方施压。
课程学习：对于低年级的博士研究生，如果课程未被取消，仍可以继续上课并完成课程要求的任务。

罢工期间我会失去工资吗？

可能会。校方很可能会在工人罢工期间暂停发放薪水，但工人也将在罢工中争取一切可能的合同协议，以在罢工结束后补偿损失的薪水和额外的医疗费用。此外罢工期间工会也会动用各种渠道筹集罢工基金，旨在支持在罢工期间遭遇经济困境的工人，使他们不必因经济压力而被迫返回工作。这是一个困难时期的帮扶基金，但并不旨在替代所有工人失去的工资。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生工人在2022年的罢工结束之后通过补偿劳动拿回了罢工期间扣发的工资⁷，而密西根大学校方在2023年的罢工结束之后则拒绝发还罢工期间克扣的工资，因此密西根大学的研究生工人组织筹集了新学年研究生收到的额外奖金以补偿罢工中失去工资工人⁸。

我应该如何和导师沟通罢工？

如果你感到可行，可以告诉你的指导老师你将要罢工。应该和实验室/办公室其他同事一起讨论如何罢工，并集体行动，你们可以一起告诉导师你们将要罢工。如果你的导师/合作者对你要参加罢工感到担忧，你应该告诉TA们罢工的诉求，重申是学校管理层在这些基本要求上的拖延，使得罢工成为你唯一的选择。如果TA们真的感到担忧，则应该联系院系主任或教务长，并要求学校领导通过答应高校工人的诉求来避免或解决罢工。

参考资料

Wikipedia, Right-to-work law. https://en.wikipedia.org/wiki/Right-to-work_law ↩︎
Columbia University, 364 NLRB No. 90 (August 23, 2016). https://www.aaup.org/brief/columbia-university-364-nlrb-no-90-august-23-2016 ↩︎
Rogers, S. E., Eaton, A. E., & Voos, P. B. (2013). Effects of Unionization on Graduate Student Employees: Faculty-Student Relations, Academic Freedom, and Pay. ILR Review, 66(2), 487-510. https://doi.org/10.1177/001979391306600208 ↩︎
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Board, Right to strike and picket. https://www.nlrb.gov/about-nlrb/rights-we-protect/the-law/employees/right-to-strike-and-picket ↩︎
Wikipedia, Wildcat strik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Wildcat_strike ↩︎
Lauren Kaori Gurley (August 11, 2020), UC Santa Cruz Reinstates 41 Graduate Students After Months-Long Strike. Vice. https://www.vice.com/en/article/uc-santa-cruz-reinstates-41-graduate-students-after-months-long-strike/ ↩︎
Joanna Lee-Brown and Izzy Plowright (November 28, 2022), A Tale of Two Strikes: Student Workers of Columbia Struggle Against Business Unionism, Spectre. https://spectrejournal.com/a-tale-of-two-strikes/ ↩︎
UMich GEO, 为罢工中失去工资的工人筹款：秋季奖金再分配FAQ. https://mp.weixin.qq.com/s/FbWVAENHxn2of12AFmu7cw ↩︎

Stanford Graduate Workers Union, Strike FAQ. https://sgwu.us/strike-faq/
University of Iowa, COGS FAQ. https://cogs.org/cogs-faq
UMich GEO, GSI/GSSA罢工最早将于本周二启动——罢工FAQ. https://mp.weixin.qq.com/s/X6Mssr_WgQl2ousXpxU0YA
UAW Multi-Unit Statewide Strike FAQ. https://www.fairucnow.org/strikefaq/